“你们就这么眼睁睁地放他走了?”
羽织男用着责怪的口气质问众人,紧握的双拳因为愤怒而不断颤抖。自始至终,只有他一人一直在被鼠面男戏耍。就好像有些恶趣味的人,会故意惹恼一些动物,然后看它们气急败坏的样子从中获得优越感一样。鼠面男似乎也同样很享受这种感觉,只不过他的调戏对象,不是什么动物,而是羽织男。
“不然怎么样?先杀了他泄愤,然后再让他开口把情报吐出来吗?”狐面男回怼道。但此时,他的心中也同样充满了愤怒,碍于面具下的职业本能,他才并未将内心中的真实情绪表现出来。
“所以说到底是什么东西,让你们都这么畏畏缩缩的。”羽织男上前,从桌上一把抓起那张照片,放到眼前定睛查看。果不其然,不出众人所料,当羽织男看见这张照片内容后,也和其他人的反应如出一辙,呆呆地僵在了原地很久,半天没有回过神来。
照片上的内容并不复杂,雪白的底色上,一枚风格复古的金色铸币摆放在画面中央。铸币上,一颗硕大的银色骷髅头正叼着一枚金币,一脸凶相地凝视着前方。右眼的红宝石似乎可以洞察人心,让目睹到他的人不由自主地选择回避,不敢直视。
“我想就在场的各位而言,没有谁比你更清楚这件物品的意义了。”狐面男双手扶额,微微咬着嘴唇,似乎也在为自己刚刚的被动感到不甘。
“啊……确实……”这次羽织男没有反驳,拿着照片有些落寞地回到座位,一阵挫败感不断地涌上心头。
“想不到,我们找了这么久,竟然被一个叛徒捷足先登了。”尽管羽织男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,但却又无可奈何。
“七盗良毕竟也是元老级别的人物,技高一筹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“重要的是,我们现在应该怎么选择,是选择让他加入居酒来换取情报。还是选择拒绝这次交易,让我们继续这样一筹莫展下去?”
“这件事我已经表过态了,所以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。”
面对器家的询问,两人都没有立刻作出回答,而是同时陷入了思考中,似乎在对自己内心的答案有所顾虑,不知道该作何回应。
“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加入居酒的。”羽织男率先表达了自己的想法:“抛开私人恩怨不谈,让一个曾经背叛过自己组织的人加入我们,我实在是想不出,这对居酒有什么好处。”
听完羽织男的这番回答,狐面男一直微垂的头缓缓抬了起来,目光透过面具警觉地向羽织男的方向看去。
“但你要知道,这是我们目前眼下所能掌握的唯一线索,如果错失了这次机会,下次再得知这件物品的下落,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羽织男不满地冷哼了一声,“难道我们不靠那个叛徒就什么都做不了吗?正如器家所说的一样,我们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实力找到一些蛛丝马迹,根本不需要那个混蛋的帮忙。”
“那你有没有考虑过,这么做会耽误多少时间?”狐面男有些恼怒地质问道:“况且,这还是在能找到线索的前提下,如果最后还是毫无收获,那又怎么办?”
羽织男还想继续说些什么,但话到了嘴边,却欲言又止。
“我和器家的想法一样,同意这笔交易。”见羽织男不再说话,狐面男才道出了自己的想法:“我们已经在这件事情上面花费太多时间了,如果我们继续这样下去,也没有任何意义。所以,我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,哪怕他真的另有所图,那也是以后再考虑的事情。”
“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?”羽织男语气越来越激动:“你也曾是组织的人,你不可能不知道三年前七盗良的所作所为。居酒现在是我唯一的容身之处,我决不允许它有任何闪失!”
“先不要这么急着下结论。”
见两人的对话逐渐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,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蝶小姐连忙出来打断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谈话。
“现在居酒的成员还没有到齐,至少也要再听听他们的意见后才好决定这件事。”
蝶小姐幽柔的话语犹如一针镇定剂,让刚刚还在为自己的观点据理力争的两人逐渐恢复了平静。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了沉默,似乎都在为自己的言行感到懊悔。尽管两人一直在针锋相对,但彼此其实都很清楚,对方所作的一切其实出发点都是为了居酒,只不过碍于他们那毫无意义的自尊心,才都不愿意承认罢了。
“那么现在问题来了,我们应该怎么联系到他们?”羽织男提出了疑问。
“老大的话还好说,可以拜托蝶小姐帮忙,但那个家伙一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,从来都是他主动过来,想要跟他取得联系着实有些困难。”
“关于这点的话,我或许会有些头绪。”器家似乎想起了什么,沉吟片刻后,将手里的酒杯放下,对众人说道:“最近我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传闻,我觉得可以试着去碰碰运气,但不要抱有太大期望。”
“也只能这样了,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,老大那边就劳烦蝶小姐你来代劳了。”狐面男转过身,对着蝶小姐和器家说道。
“好的,交给我吧。”蝶小姐回应。
“那今天就告一段落吧。如果我遇见了他,我会转告他五天后的晚上来这里见面,到时候我们再继续商议此事。”
“好,那事情就先这么决定了,我们五天后再见。”二人先后将自己杯中的鸡尾酒喝完,陆续地离开了酒吧。只有器家还坐在原位,把玩着手中的酒杯,看着液体在杯中规律地翻涌。
“请问还有什么事吗?”
见器家并没有离开的意思,蝶小姐放下了手中的酒具,走上前关切地问道。
“确实,还有一些事情没清楚。”
器家将遗留在桌子上的那张照片推到了蝶小姐面前,语气同往常一样冷漠沉着,“关于这件事,我想听听你的看法。”
面对器家的突然发问,蝶小姐一时有些不知作何回答,“严格意义上来说,我并不属于居酒的人,一个外人讨论你们的事请,似乎不太好吧……”
“没关系。”器家轻轻地放下了一下杯子,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,听取一下别人的建议,往往会给事情带来不一样的转机。”
“这样的话,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蝶小姐伸出她那如玉般的手,小心地将照片拾起,一番过目后,便将照片递回到了器家面前,冷静地分析起来:“首先,从你们刚刚的对话中我可以大致确定,七盗良手中掌握的情报应该是真的。”
“何以见得?”
“七盗良虽然不是居酒的人,但以前也算得上是这里的常客。我对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。就好像他自己说的一样:他是个贼,不是骗子。他虽然本性好玩,但是在真正的交易上他并不会耍太多心眼,当然,这也是他想认真交易的前提下。”
器家点了点头,并示意蝶小姐继续说下去。
蝶小姐为自己倒了一杯水,润了一下喉咙,继续说道:“然后就是‘亿先生’他最关心的问题:虽然居酒的成员在某种意义上都谈不上是个正常人,但无论他们做出多么离谱的事情,都不会违背自己为自己定下的戒条和居酒的规则。关于这点想必七盗良自己也很清楚,所以即使他加入居酒,至少表面上不会作出太出格的事。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,那就是他加入居酒绝对不是为了好玩,而是另有其他目的……”
“所以说在你眼里,我也不是个正常人吗?”
器家突然发问,两束白烟从面具两侧的呼吸口缓缓飘出,面具下不知作何表情的看着蝶小姐,四目相对。
“是的,很不正常。”
蝶小姐并没有丝毫避讳,“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一个偏执的疯子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我还以为我藏得很好。”听完蝶小姐的回答,器家忍不住的笑了笑,不知是对这个答案感到满意,还是单纯的对自己这无聊的试探感到可笑。“言归正传,你为什么觉得他加入居酒的目的是另有所图?”
“女人的直觉。”
蝶小姐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,“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吗?”
“蹊跷?”
“对,你不觉得很奇怪吗?你们寻找这些物品下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就算运气再差,这么长时间下来也应该多少会获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,但它们仿佛都拥有自我意识一样,似乎一直在有意躲着你们。然而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,七盗良竟带着其中一件物品的线索主动找了过来,并开出了一个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的条件。你不觉得这有些太巧了?就好像……”
“就好像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一样,是这个意思吗?”
蝶小姐没再说什么,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。
“如果真的是这样,那这次七盗良的造访绝非偶然,我们可能已经被什么人盯上了。但不管怎么说,现在首要的事情还是要先得到这枚铸币的下落,其他的事情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
器家陷入了思考之中,虽然他对七盗良的突然造访也持怀疑态度,但经蝶小姐的提醒后,他愈发觉得这件事可能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棘手。
“那蝶小姐,你觉得这个幕后主使,会是……”
蝶小姐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,打断了器家的话,“这件事上我作为一个外人已经介入得够多了,再说下去就有些不合规矩了。”
“说得也是。”见状,器家也没再继续过问,而是起身,整理了一下衣物,向门口的方向走去。“那今天就到这里吧,我们三天后再见。”
“好的,欢迎下次再来。”
器家拉开门,穿过门外的雨幕,就这样消失在了黑暗之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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